第七章（5/11）

，马车在街心狭小的空间内兜转过来，重新向卢景杀去。

程宗扬记得徐璜说过，负责宫廷守卫的卫尉卫将军是吕淑，为了对付一个杀手，竟然动用了战车，程宗扬心底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。

接下的一幕印证了程宗扬的担心。镇外尘土飞扬，十余辆战车从东侧杀来。接着西边蹄声四起，一队黑袍黑甲的骑兵魔神般从黑暗冲出，他们身披重铠，上戴着铁制的护颊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坐骑身高腿健，飞驰如龙。

“屯骑校尉，”朱老拢着手蹲在墙，沫横飞地说道：“全是六郡骑世家的子弟！汉国最强的骑兵！”

埋伏在镇子西边的刘诏首先遇敌，他带领着三名宋国禁军，全是常服轻刀，准备与吕氏的死士搏杀，此时面对那些擅长弓马的重铠骑兵，完全是以卵击石。

刘诏一看势不对，立刻改变战术，倚靠街巷地形的掩护边战边退。埋伏在南侧的敖润二话不说，抄起铁弓展臂朝汉军屯骑去，接应刘诏。

利箭在空中一闪而过，向为首那名骑兵胸。那名骑手不闪不避，“叮”的一声，利箭只进半寸，就被铁甲挡住，他随手拔下箭枝，挽戈杀来。敖润重新搭上箭枝，这次的却是战马，箭锋重重马首，只露出一截箭羽。正在狂奔的战马硬生生被箭矢得退了半步，然后扑倒在地。马上的骑手厉喝一声，从马背上高高跃起，敖润挽弓欲，忽然背后响起一片密集的弦声，数十枝箭矢雨点般飞来。数十战骑从身后的密林中蜂拥而出。这支骑兵坐骑普遍矮小，比屯骑的健马低了一，马上的骑手也只穿了轻甲，他们没有戴冠，而是披散着切短的发，身上别说披甲，连衣物都不全，只随便披着兽皮，露的皮肤上刺着狰狞的纹身。

“越骑校尉。”朱老如数家珍地说道：“这些是内附的越，专门从合浦郡迁来。平原上也许不是屯骑的对手，但在山间奔驰如飞，如履平地，只有这些越骑能做到。”

说话间，北方的山林间发出几声忽哨，接着驰出二十余骑，全是髡发左衽的胡。

“长水校尉，”朱老乐呵呵道：“宣曲一带内附的胡，那个顶秃了一片的是乌桓的，扎小辫的是林胡的，嘿，还有东胡的。”

程宗扬紧绷着脸，事前他们已经猜到吕家兄弟不会轻易罢休，肯定会全力一击，杀灭，却万万没想到，吕家兄弟竟然会出动军队。卫尉、屯骑、越骑、长水，四支拱卫帝都的锐尽数出动，纵然只有一百余骑，也不是他们所能应付的。